2012年4月6日 星期五

續‧新美國鼠譚 Episode 05

(圖:是的,雪恥的時候到了!)





奔至廚房,只見崩塌的死亡隧道旁,一隻掌心大的灰鼠被其中一個舌頭夾咬住腿,正在地上手舞足蹈劇烈扭動。灰鼠體型與舌頭夾相當,幾乎是一面掙扎一面曳行,整個室內因此持續響徹著夾子敲擊地面的喀啦喀啦聲。






看見這隻掙扎中的老鼠,我倒抽一口冷氣,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:「——牠長的好可愛噢。」










然而當視線下移,看到牠屁股上那條光禿禿的灰色長尾正強而有力地拍動著,對老鼠的恐懼倏地回歸我心。——都到這節骨眼了,請勿嘗試釐清為什麽我害怕的點這麽奇怪謝謝。——在怕如潮水將我緊緊包圍時,角怪已警醒地扯了個塑膠袋,雙手撐住袋口厲聲道:「快點!拿掃帚把牠掃到塑膠袋裡!」

「什麽?!你要去掃老鼠嗎?」我抖著嘴皮、不敢置信地反問。

角怪額上青筋瀕臨爆裂:「還是你想拿著塑膠袋近距離裝老鼠?!」 

馬上我戰戰兢兢但毫無遲疑地開始動作,右手掃帚、左手畚箕的朝可愛灰鼠走去。大約是察覺到有個窈窕且美麗的事物逐漸接近自己,灰鼠陡然發動一串暴力轉體,接著就在掃帚即將碰到牠的那一瞬間毫髮無傷地掙脫了捕鼠夾,光速順著牆角遁回冰箱後面! 



眼看到手的老鼠就這麽逃了,手執掃把的我和拎著袋子的角怪面面相覷,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麽才好。


下一秒——





再下一秒——






最後——








隔覺醒來,新的問題馬不停蹄湧上心頭。首先,因為胖灰鼠長得實在挺可愛的,被表象迷惑的我們現在都有些心軟,開始躊躇是否還要繼續設陷阱?針對我們放任膚淺的視覺經驗影響判斷力這一點,阿利一針見血指出了潛在之弊病:







以貌取鼠還衍生了第二個問題。顯然,胖灰鼠的可愛外型並不符合我先前形容為黝黑油亮的鼠財或鼠洛;此鼠之出現,茲證我家冰箱後頭可能不僅僅是散戶違建的問題,而是關乎一整個聚落的逐水草而居!果真如此,則野鼠抓不盡,春風吹又生,設一個兩個陷阱的意義又何在呢?


這種時候,就是角怪哥歡喜登場的舞台:










不知道為什麽,我總覺得角怪這次的發言非常有說服力,是因為死太多細胞導致腦子壞了吧我,腦海中還莫名配上了經典的宗祠公審畫面:敗家子灰鼠被家老狠狠教訓,緊接著慈母撲前護雛,最後憤怒的委屈的心疼的各種淚水淅瀝嘩啦流滿整個鼠窩,場面說有多感人就有多感人。










當然淚海肆虐愛恨交織的途中,一定少不了這種鏡頭:


標準的「過街老鼠,人人喊打」。(喂)






難說是姥姥舌的威力真起了嚇阻作用,亦或老鼠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採用緩兵之計,總之,自灰鼠脫逃那天起,家中確實不再出現鼠輩橫行的痕跡。真的,連一粒鼠大便也看不到。話說回來,鼠大便那麽小,搞不好被角怪當做咖啡渣撿起來沖了喝也不一定。捕鼠夾繁華落盡,如今重又淪為門神兼紀念碑;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它,但我衷心希望老鼠們能夠耐心蟄伏,直到我回返台灣的那日來臨。無論如何,好歹我也迫於無奈莫名其妙饒了灰鼠一命,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即使不知道鼠命值得幾級浮屠,但是換幾個月的平靜,總還可以吧?


所以呀,拜託囉老鼠。(一鞠躬)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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