續‧新美國鼠譚 Episode 01

（圖：哇嘰哩獨立製片公司獻映）

好幾天前，我曾在〈殭屍與老鼠〉文末埋下此次鼠譚的伏筆，算算時間，也差不多該是交待一下詳情的時候了。前因後果，就從事件真正發生的一周前說起吧。

事件發生的前一星期，廚房的大烤箱開始會在無人使用的情況下，自顧自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，彷彿裡頭的烤架一時興起大跳踢踏舞。當我們聞聲走近進而打開箱蓋查看，烤箱內部又總是倏地就悄無聲息，不顯絲毫動靜。尤其讓人在意的一點，是這莫名的烤箱噪音時間愈晚愈頻繁發作。有幾次，聲響甚至大到至尊角半夜被吵醒——要知道，至尊角是一睡覺就接近耳聾的那種得天獨厚的睡眠奇才——可等他起身前往檢查噪音來源，卻始終一無所獲，想想都教人毛骨悚然。

起初，我們猜測或許是一直沒有真正抓到的鼠財捲土重來。但再仔細考慮一遍，便覺得這可能性實在不大。一來，得要是體態何等癡肥的老鼠在烤箱內努力跳動，才發得出那麼磅礡的聲響；二來，我平常使用烤箱的頻率頗高，就算鼠財真的遷居烤爐，隔三差五地讓人以華氏400度高溫烘上一小時，估計也早變成烤老鼠。











恰好那段時間，阿諾（至尊角表弟）剛結束語言學校課程，搬離宿舍到家中短住。當至尊角不在而廚房偏又出怪聲，阿諾便代替表哥來檢查烤箱，讓我這個原本一天中有十二小時獨處鬼屋的弱嫂安心不少。


星期一，也就是看完 The Walking Dead 及做完〈殭屍與老鼠〉噩夢的隔天傍晚，我正在廚房準備白菜滷，突然，烤箱又無預警地兀自咣咣咣響了起來。我一聲尖叫令下，勇哉阿諾立馬撲到烤箱周圍仔細檢查。結果當然是沒發現任何異常。檢查完烤箱，少年心性的阿諾就出門夜遊去了；而他前腳剛走，至尊角後腳便接著回來，完全不給我時間發展獨守空閨之憂愁。


遠方依稀傳來至尊角看電視的聲音；瓦斯爐上，白菜滷咕嘟咕嘟滾著，而爐下的烤箱保持靜默。煮婦溶泥悠然自得，手持鍋鏟對月比比畫畫。然後，就在不知幾分零幾秒時，我驀地聽見一串細微而清晰的「滴溜溜」聲。


是的，滴溜溜。那聲音聽來正是如此。彷彿有小精靈正吹著非常滑稽的口哨，或者某顆隱形的迷你陀螺正快速轉動。









我反射性地朝音源扭頭看去，電光火石間，只見一道睽違月餘的小小黑影，再一次地拖著尾巴飛快竄到了冰箱底下。我保持著手拿鍋鏟的姿勢，進入好久不見的石化狀態。





至此，事件真正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