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2月27日 星期一

是你麼,鼠財?

(圖:「他不死,我睡不著。」——電影《新少林寺》)



晚上,等著收看每週期待之血腥殭屍劇 The Walking Dead 前夕,我信步來到浴室門口擤鼻涕(擤完還可順便洗手,乾淨整潔的溶泥)。擤到一個段落,我剛打算跨進浴室丟鼻涕紙,腳邊竟無預警地響起一連串吱嘎、吱嘎的聲音。


美國住家室內多數採用木頭地板,老舊如我目前租賃的已有七十多年歷史的鬼屋大樓更不例外,而這種木頭地板多數又有一壞處,就是極易於踩踏時發出吱吱嘎嘎的噪音。可怕的問題來了:我「打算」跨進浴室丟鼻涕紙,這動作當下只是個想法,還沒有構成事實;換言之,我心中雖然想要做出「跨」的動作,但實際上是一動也沒動的。那麼,此刻沒動的我的腳邊,又是從哪傳來這此起彼落的吱嘎聲呢?


側耳傾聽,聲音彷彿是由木頭地板與浴室牆壁的接縫內傳出來的,這個覺察,讓我瞬間打了個大大的冷顫。大家如果還記得,我曾在〈新美國鼠譚〉系列文中提過,那如今已被封起的鼠洞位於我家「廚房水槽旁的木製層板與地板接縫處」,而我當時沒提的是,那片木製層板和我眼前的這面浴室牆壁乃是彼此依偎,其配置如下面這張空間鳥瞰圖所示:











此情此景,不禁令我想起多年前的某部鬼片,兇手將他謀殺的屍體砌入一道牆內,結果幾年後,屍體挾著強大的怨氣破牆而出,最終完成被害者延宕許久的復仇。當吱嘎聲在耳邊持續了一分多鐘仍未停止,我終於抬腳跳進浴室,一面壓低嗓音喊著:「快來呀老公!這裡有怪聲!」一面祈禱被我封印月餘的鼠財不要真的破地而出。聽聞愛妻淒切的呼喊,原本在客廳看電視的至尊角雷霆萬鈞地跑來;經我提示,他也注意到地縫間不尋常的嘎嘎怪音,沿著牆角間隙,開始用手電筒慢慢掃視。










怪聲倏忽而至,倏忽而逝;又過了一分多鐘,至尊角還沒查出個所以然,吱嘎聲已先戛然而止,室內重歸死寂,徒留兩個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的大活人面面相覷。半晌,至尊角收起手電筒,小事化無地開口:「好啦,沒事了沒事了,你繼續用廁所吧,我回去看電視了。」轉身走了幾步,他回頭賤賤補上一句:「小心啊,搞不好鼠財等下真的出來找你噢…」


至尊角走後,我站在浴室中心,手上捏著尚未扔掉的鼻涕紙,想到自己擤個鼻涕也能擤出靈異事件,就覺得世間事之變幻不定,果真如佛經所言:諸行無常。再次屏息,確認周遭只剩一整個冬天釋放不輟的暖氣嘶嘶聲,我忍不住在心裡小小聲默念:「鼠財,剛才真的是你嗎?」



鼠財,是你嗎?









2 則留言:

  1. 鼠財跟你看的The Walking Dead好呼應喔XD
    從洞中竄出的鼠財!Revenge!(大笑)
    好啦,玩笑話不說,有沒有再去看洞堵得實在不?
    畢竟鼠財也不小隻,搞不好真有雷霆萬鈞之力衝破那洞,要堵緊啊~

    我超愛你第一張的懸賞單!cook~設計愈來愈順手了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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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看 walking dead前夕遭遇 walking mouse,真的有種相互呼應的感覺。XD
      事實上我最近根本是草木皆兵啊,因為太害怕鼠財來復仇,每天站哨(檢查洞口)不說,稍有風吹草動就自己在那嚇得半死,細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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